月昭静静地坐在万毒林深处，听着月族祭坛之上的颂歌。

只有圣女成亲的时候才能有这么大的排场。说起来，月族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过这种活动了。

红蛇盘旋在月昭身边，尾巴对着她垂落的手勾了勾。

月昭轻轻笑着：“我是不是最省心的一个圣女了，都没让你保护我什么。”

红蛇将尾巴一甩，月昭手背上登时出现了一道红痕。

好家伙，脾气还挺大。

“月昭姐姐，好久不见啊。”

月昭连头也没回，神色淡然道：“你真是够顽强，但也够无能的。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天，最后还是把裴行继给搭上了。”

她尾音微扬，听起来颇有几分嘲讽之意。

清桃忍住怒气，缓声说道：“你给我喂下了忘忧蛊，但我依然记得你做过的事情，难道你就没有意外吗？”

月昭挑逗了一下红蛇。它现在精神已经明显不济了，只是强撑着自已的脑袋，对着清桃发出嘶嘶的威胁声。

“这有什么意外的，能抵抗蛊虫的从来都不是你哥，而是你。”

月昭懒散地抬眸，又无聊地移开视线。

只能说两人的表演并不是那么精湛罢了。

清桃被月昭看垃圾一样的目光给刺激到了，

愤愤说道：“如果不是因为你给我哥下蛊，让他对你情根深种。即使你差点害死他，他也死不悔改。”

“不然我们又何必以身犯险，冒死接近月乔。”

月昭恍然：“那是我新炼制的蛊，一直都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作用。”

“早知道有这么厉害的作用，那我应该把它留下来。这样月族族书里面还能再多添我的一笔辉煌事迹。”

月昭歪着头，似乎懊恼地叹了口气。

“你——”

月昭打断清桃，“你记得又能怎么样呢？单凭你又不可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，与其被仇恨蒙蔽双眼，侵蚀内心。不如好好接受我的蛊，安心做个富贵闲人。”

她有意把话说得很损，可是清桃一直游刃有余地看着她，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。

月昭本能地觉得清桃的反应不对。

她怕是有什么后招等着自已呢。

突然，祭坛之上隐隐的歌声停了下来。

兵戈相见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，接着就是箭矢凌厉的破空声。隐隐绰绰的哭声顺着谷间回荡，淡淡血腥气萦绕在月昭的鼻尖。

她眼神一凛，冰冷的目光射向清桃。

“现在呢？”

清桃负手站在月昭面前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：“月昭，现在外面已经被大雍的士兵给控制住了，他们只听命于我。只要我一声令下，就将他们屠戮殆尽。

她咬牙切齿道，眼神里面闪烁着大仇得报的疯狂：“我要你看着你的族人被一个个的杀死。”

红蛇在地上蜿蜒前行，它猛地向前窜了一节，狠狠咬住了清桃的脚踝，死死不松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