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望着他的侧脸，许久，他才偏头问道：“怎么了？这么看我？”

“有心事？”我温声道。

杨凌轩笑问，“我脸上写着吗？”

路灯闪过，杨凌轩的笑，虚无缥缈，风淡云起。

“那倒没有！”我想了想道：“只不过，你从来没有这么正式的倒饬着我，有些不习惯！”

“谁说的！”杨凌轩恢复了他常有姿态：“哥，对你一向大方，只不过你不领情而已！”

“不想笑，就别笑了！”我道：“其实我看不惯，你强颜欢笑。”

“咝！”一个急刹，杨凌轩拉好刹车：到了，叁，你刚刚说什么？”

假装不知吗？我几不可叹：“没什么！就说，今晚吃什么！”

杨凌轩下车，替我开车门，弯腰俯身伸手道：“自然和你这身衣服相符的高级私人订制。”

我把手搭在他的掌心，提裙下了车，杨凌轩把车钥匙，扔给泊车小弟，挽着我，往一家叫“桔”的餐厅走去。

我在杨凌轩的左侧，手在他掌心，可我却感觉他在颤抖，他在害怕，他手心全是汗。

“桔”里面客人并不多，我环顾了一下，也就五个圆形，珠帘隔开的包间。

布置雅致，钢琴独奏，涔涔流水声。

杨凌轩报了手机号，服务员领着我和他去一个包间。

珠子隔帘，若隐若现，对四周，介于不清不楚之间。

杨凌轩把菜单推给我，自己靠在椅背上，目光盯着门口。

我瞧着菜单，药膳？

服务员端了两杯茶，放在我和杨凌轩面前道：“先生，小姐，这是我们店的黄芪红枣茶！”

我微笑，“谢谢！”

抿了一口茶，点了二份药膳粥，一份鸽子汤，党参猪蹄，望了一眼杨凌轩，他的目光仍注视着门口。

虫草烧排骨，烧酒虾，把菜单递给服务员。

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。

我伸手在杨凌轩眼前晃了晃，猛然，杨凌轩眼一聚，一把攥住我的手，抵在唇边，垂下眼帘。

“怎么了？”我低声问。

“别问！”杨凌轩眼眸微抬。我转头望去，杨凌轩急道：“别看！”

一瞬间，我还是瞥见，进来的人，秦东篱和凌总。

凌总脸上微笑，让人想到岁月静好，四个字。

秦东篱嘴角略带微笑，不知和凌总说什么，引起她的侧目。

杨凌轩握着我的手微微用力，我有些疼，杨凌轩不知他弄疼我了。

杨凌轩盯着我：“你已经看见了对吗？”

“是的！其实我今天”

“叁叁！”杨凌轩叫道：“这边的药膳很出名，你点了什么？”松开我的手，带有惊慌。

我想说，其实我今天已经见过他们了，小心观察杨凌轩，把点的菜报了一遍，杨凌轩端着药茶。掩盖饰的喝了一口。

秦东篱和凌总的位置，正好在我们的背后，凌总与杨凌轩隔了两个椅背。

珠帘间隙间，我抬眼便能瞧见秦东篱。

“哦，挺好的！”杨凌轩把茶盅一放，翻了茶水。

我紧张地问道，“烫着没有！”

杨凌轩惊慌失措起身，丢下：“我去洗手间。”便不顾身上，裤上的茶水，跑了。

我望着杨凌轩的背影，心中疑问越来越大，如果单单见秦东篱，他不会如此，难道是因为那个凌总？

珠帘微动，秦东篱拨开珠帘，“裴小姐”

“啊！”我回神似地望着秦东篱。

秦东篱蓦地一笑，“你今天很好看！”

“啥？”我低头看去，“还好吧，秦先生来吃饭么？”

也许因为我刚刚一声惊呼，引了秦东篱的注意，再望珠帘后面，凌总扭头对我额首。

我也冲她裂嘴一笑，秦东篱扬唇一笑，问道：“不如一起，吃饭都能碰见，我和裴小姐也算有缘！”

霎那间，我脸颊微热，想起秦东篱，说我睡他。

恼羞地回道：“不用，我和杨凌轩一起的，你和你客户一道好了！”